蒼蠅 Flies
蒼蠅,只要有垃圾的地方,就有牠們在附近圍繞,而且繁殖力驚人。
吃完晚飯,我如常出門扔垃圾。垃圾堆中的蒼蠅已經急不及待要開餐了,腥羶的冷飯菜汁,是牠們最愛的食物。也許是天氣太熱的關係,最近的蒼蠅特別多,只要一有人扔垃圾就馬上聚集起一大群,真是令人噁心。
等候升降機的時候,又有好幾隻在縈繞,我輕輕撥開,轉頭瞥見家門外米白色的牆壁被人用紅漆洋洋灑灑噴寫了數個大字:
欠 · 債 · 還 · 錢 !
奇怪了,我哪有欠人甚麼債?如果情債也算是債的話,倒真欠了那女人一屁股債。但情債要怎麼還?不能想,不要去想,一想頭就疼。
正盯着牆壁發呆之際,後方傳來低沉的聲音:「真的很不好意思!」是住在斜對面的鄰居。
這位被追債的鄰居說他得罪了人,初則口角,繼而被報復;他還答應會替我清理牆壁上的字。聽他的口氣,事情應該發生好多天了,債主本來只是在他家門外那面牆上留字,直至幾天前,他隔壁左鄰右里的牆上也被寫滿紅字,沒想到今天連我家的牆也被波及。再這樣下去,會不會過兩天整幢大廈的牆都被寫滿?說話的時候,有一隻蒼蠅從我們中間飛過,我甩了甩手驅趕。說來奇怪,好像是巧合一樣,蒼蠅自上星期開始才成群聚集在附近,剛好是紅字最初出現在他家牆壁的時間。
踢着拖鞋,我獨自在附近的小花圃中散步,室外的空氣清新多了。這幾天來不管在公司,還是在家裏,總有一種悶悶的氣氛,壓得整個人都透不過氣。
寶藍色的夜空,有幾點忽明忽暗的星光,在迷朦的月色下,我閉上雙眼,聽着蟬拍動翅膀的悅耳聲音。事情應該要告一段落了。
手機不斷發出叮叮咚咚,打斷了蟬最後的交響樂。是她發來的短訊。小說來源: 澄藍創作inescreative.com
我知道對她來說是難以接受的,但對於下這個決定的我而言,其實也很痛苦,畢竟是十年的感情。只是,明知道彼此不適合,卻一直拖拉着,好像誰先開口誰就是壞人。沒關係,就讓我當壞人吧!
我開口說了,她那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還是跟十年前一樣美,可是那一刻我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,反而覺得鬆了一口氣。我成了這段關係的劊子手,冷漠地,一刀切斷這條早已被拉扯得鬆垮垮的感情線。
不知道呆了多久才回去。踏出升降機,米白色牆身依然佈滿紅字,有三五隻蒼蠅伏在上面。看來鄰居還沒有時間處理,雖然不是向我討債,但總覺得有點礙眼。
等等,看着有點不對勁… 那根本不是原來的字啊!
「多得你,十年青春,都耗光了!」旁邊赫然是我的名字,這次是衝着我來的。那熟悉的字跡,一筆一劃都充滿着恨意。情債,果然追上門了。
我想把牆上的紅字刷掉,但是不管怎樣都弄不走;又跑到街角的五金店買了些油漆回來。這一趟來回才不過十分鐘,又有人在牆上寫下了新的紅字。上面還多了好幾隻蒼蠅,我伸手去趕。
「你有愛過嗎?你有付出過嗎?」
我有。無奈地刷上剛買回來的白色油漆,把紅字都覆蓋在下面。
然而,這一切並沒有停止。牆上的字,更新得越來越頻密。每當我出去扔垃圾的時候,就會看到牆上出現更多新的紅字,每次我都得重新刷上油漆。而且,總是有好幾隻擾人的蒼蠅在附近盤旋,牠們好像要在這裏定居似的,怎麼也趕不走。
「只有一方努力的愛情,還有意義嗎?」
沒有,沒有意義啊!所以才分開啊!我感到一陣煩厭,甩開了一隻飛近鼻子的蒼蠅。
「你怎麼能這樣對我?我不是你的全部嗎?」
你才是怎麼能這樣對我!我不懂你為何要成為我的全部。你的人生不應該只有我,我的人生也不可能只有你。
最受不了的還是這一句:「我可以原諒你,可以當作甚麼都沒發生過。」
真好笑。都發生了,怎麼可能當作沒有發生?小說來源: 澄藍創作inescreative.com
我開始懶得動手,不想再跟她糾纏,索性不管了。可等到忍無可忍的時候,闊長的牆身已經被寫滿了半邊,內容更不堪入目了,而附近的蒼蠅更是以倍數的增加。
「騙徒!其實我早就知道了,你有第三者,而我居然會相信你!」
「你是背叛的一方!我不要你比我好過!」
我甩了甩頭,想甩掉煩躁。還以為不理會的話,對方遲早會因為被冷待而放棄的,可是她卻變本加厲。為甚麼要自說自話?為甚麼非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的事情?這十年來一直在身邊的人,我卻一點也不了解。
油桶裏滿佈蒼蠅,黏黏的特別噁心,好不容易把至少十幾隻打撈了出來。
我再一次拿起油漆滾筒,把所有的紅字都遮蓋起來。
但是,事情卻演變成我從未想像過的狀況!
「居然蓋住紅字!」
「敢做不敢認!」
「浪費人家十年青春,沒心就別拖着人家!」
「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!」
「還不是個渣!」
「快道歉!」
牆上的字不但沒有消失,卻一下子變多了;字有大有小,也有歪歪斜斜的。
兩個最了解前因後果的當事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,無關痛癢的人摻進來又能怎麼樣?
耳邊一陣嗡嗡的聲音,我很自然地瞇起了雙眼,用力甩頭,揮舞着手腳,想撥開牠們。等到我睜開眼睛,簡直不敢相信,四周突然飛來了很多—很多—很多的蒼蠅 !!! 太可怕了!
升降機門打開,我狼狽地驅趕着蒼蠅,餘光掃到剛從外面回來的鄰居,是住在隔壁的兩個小孩的母親;那鄙夷的眼神,我簡直百口莫辯。
我無奈刷上油漆,把紅字重新蓋住。小說來源: 澄藍創作inescreative.com
「又蓋住了!」
「蓋住紅字就代表默認有第三者吧!」
「我們有表達的自由!你憑甚麼刷掉?」
「你越想要遮掩住甚麼,我們就寫得越多!」
這些人怎麼了?這是我的家!在人家門口的牆壁上亂畫,怎麼還敢那麼惡?再說,這些不知道哪來的人,到底關你們甚麼事啊?
我不斷地刷上白色油漆,不斷的想要蓋住紅字,可是卻越蓋越多。就像對面鄰居一樣,很快的整個樓層的幾面牆壁都被寫滿了紅字。而本來就依附在垃圾堆的蒼蠅,也不再鑽孔,不再怕光,不再只在晚上扔垃圾的時間出沒;牠們以群的姿態,肆無忌憚地在走廊和升降機橫飛,我家的大門快守不住了。
鄰居們都開始議論紛紛。管理員跟我說,這幢大樓差不多每一樓層的牆身都寫滿了我的名字,還有對我的各種謾罵,還因此引來了很多蒼蠅。因為衛生問題,要我盡快處理,不然的話我就可能會被趕走。我歎了一口氣,這段時間每天疲於奔命,我真的很累了。盯着滿目瘡痍的牆壁,那女人的字跡早已消失在牆上,剩下的都是些我不認得的人,真是荒謬。
這次我沒有刷油漆,任由那些把我寫得不堪入目的紅字留在那裏,在門口貼了一張小紙條,寫道:
對不起。 小說來源: 澄藍創作inescreative.com
「終於肯出來了嗎?一直躲着算甚麼男人啊?」
「應該要公開道歉的!」
「你欠了對方的!」
「道歉也沒誠意!是我也不接受!」
我不需要你們接受啊!我到底做錯了甚麼?為甚麼我跟那女人之間的事情,要被不相干的人撻伐,而且還要由我來承受?我為甚麼非得應付那女人給我的爛攤子啊!我快受不了了,總不能一直處於捱打的狀態吧!我要為自己平反!
我重新把牆身塗成白色,用萬能膠把寫給那女人的信黏在上面:
對不起,讓你等待了十年,最後卻沒有給出一個你想要的結果。這十年來,我們有過快樂,有過悲傷,曾經我們都以為對方是彼此的歸宿,然而因為價值觀的差距,我做了這個決定。我以為,這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。我不習慣與人分享失戀的心情,偏偏你喜歡把我們的關係公諸於世,還公開對我進行報復。這也證明了,我下了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。對不起,傷了你的自尊心。
早上出去的時候,剛打開門,至少十隻蒼蠅迎面直衝過來,嚇了我一大跳。我隨手拿起了一本宣傳冊子,拚命揮舞着把牠們趕出去。關上大門,慣性地看向牆,本來白色的牆身…赫然是一片黑!再靠近一點,有些毛茸茸的東西堆疊着,突然,動了一下,嚇得我往後踉蹌幾步。
都是蒼蠅。
跋:
寫的時候,不自覺地全身發癢。看《國家地理雜誌》說,蒼蠅其實會很認真地搓手洗乾淨呢!真是蠅不可貌相啊!
背景原圖 “A closeup black and white photo of a fly on a tree” by Sonny Sixteen on Unsplash –
https://unsplash.com/photos/R2eNKfLXBn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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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創作的路上,我總是想不顧一切的做自己想做的作品。互聯網的時代,可以增加創作人與觀賞者的互動,得到更多正面的鼓勵,也能直接聽到批評的聲音。這種互動有時能激發創作者的靈感,有時兩者更會共同創作,有時又淪為創作人跟着市場風向走的即食 (速食) 作品。如果只為了觀賞者的喜好而扭曲創作的原意,這樣的話,即使得到很多的支持,也得不到真正的快樂。
藝術讓人類釋放自我。商業也不是壞事,是人類需要的。然而,在藝術和商業之間要取得平衡,著實不容易。我認為,這取決於創作人的心態,賣的是心血,還是靈魂。是由作品衍生商業,還是由商業帶領作品,是很關鍵的分別。我深信,創作人的初衷,那些沒有計算和遷就市場的作品,才是每一位支持者最初對創作人喜歡的理由吧!
所以,容許我任性發言,我想不受束縛地創作。要是還喜歡這樣的我,喜歡這樣的作品,希望你可以像去國外參加導賞團,或欣賞街頭表演後,用小費來支持澄藍創作網站的營運 ! 謝謝你的支持和鼓勵 !
蒼蠅
Flies
蒼蠅,只要有垃圾的地方,就有牠們在附近圍繞,而且繁殖力驚人。
吃完晚飯,我如常出門扔垃圾。垃圾堆中的蒼蠅已經急不及待要開餐了,腥羶的冷飯菜汁,是牠們最愛的食物。也許是天氣太熱的關係,最近的蒼蠅特別多,只要一有人扔垃圾就馬上聚集起一大群,真是令人噁心。
等候升降機的時候,又有好幾隻在縈繞,我輕輕撥開,轉頭瞥見家門外米白色的牆壁被人用紅漆洋洋灑灑噴寫了數個大字:
欠 · 債 · 還 · 錢 !
奇怪了,我哪有欠人甚麼債?如果情債也算是債的話,倒真欠了那女人一屁股債。但情債要怎麼還?不能想,不要去想,一想頭就疼。
正盯着牆壁發呆之際,後方傳來低沉的聲音:「真的很不好意思!」是住在斜對面的鄰居。
這位被追債的鄰居說他得罪了人,初則口角,繼而被報復;他還答應會替我清理牆壁上的字。聽他的口氣,事情應該發生好多天了,債主本來只是在他家門外那面牆上留字,直至幾天前,他隔壁左鄰右里的牆上也被寫滿紅字,沒想到今天連我家的牆也被波及。再這樣下去,會不會過兩天整幢大廈的牆都被寫滿?說話的時候,有一隻蒼蠅從我們中間飛過,我甩了甩手驅趕。說來奇怪,好像是巧合一樣,蒼蠅自上星期開始才成群聚集在附近,剛好是紅字最初出現在他家牆壁的時間。
踢着拖鞋,我獨自在附近的小花圃中散步,室外的空氣清新多了。這幾天來不管在公司,還是在家裏,總有一種悶悶的氣氛,壓得整個人都透不過氣。
寶藍色的夜空,有幾點忽明忽暗的星光,在迷朦的月色下,我閉上雙眼,聽着蟬拍動翅膀的悅耳聲音。事情應該要告一段落了。
手機不斷發出叮叮咚咚,打斷了蟬最後的交響樂。是她發來的短訊。
我知道對她來說是難以接受的,但對於下這個決定的我而言,其實也很痛苦,畢竟是十年的感情。只是,明知道彼此不適合,卻一直拖拉着,好像誰先開口誰就是壞人。沒關係,就讓我當壞人吧!
我開口說了,她那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還是跟十年前一樣美,可是那一刻我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,反而覺得鬆了一口氣。我成了這段關係的劊子手,冷漠地,一刀切斷這條早已被拉扯得鬆垮垮的感情線。
不知道呆了多久才回去。踏出升降機,米白色牆身依然佈滿紅字,有三五隻蒼蠅伏在上面。看來鄰居還沒有時間處理,雖然不是向我討債,但總覺得有點礙眼。
等等,看着有點不對勁… 那根本不是原來的字啊!
「多得你,十年青春,都耗光了!」旁邊赫然是我的名字,這次是衝着我來的。那熟悉的字跡,一筆一劃都充滿着恨意。情債,果然追上門了。
我想把牆上的紅字刷掉,但是不管怎樣都弄不走;又跑到街角的五金店買了些油漆回來。這一趟來回才不過十分鐘,又有人在牆上寫下了新的紅字。上面還多了好幾隻蒼蠅,我伸手去趕。
「你有愛過嗎?你有付出過嗎?」
我有。無奈地刷上剛買回來的白色油漆,把紅字都覆蓋在下面。
然而,這一切並沒有停止。牆上的字,更新得越來越頻密。每當我出去扔垃圾的時候,就會看到牆上出現更多新的紅字,每次我都得重新刷上油漆。而且,總是有好幾隻擾人的蒼蠅在附近盤旋,牠們好像要在這裏定居似的,怎麼也趕不走。
「只有一方努力的愛情,還有意義嗎?」
沒有,沒有意義啊!所以才分開啊!我感到一陣煩厭,甩開了一隻飛近鼻子的蒼蠅。
「你怎麼能這樣對我?我不是你的全部嗎?」
你才是怎麼能這樣對我!我不懂你為何要成為我的全部。你的人生不應該只有我,我的人生也不可能只有你。
最受不了的還是這一句:「我可以原諒你,可以當作甚麼都沒發生過。」
真好笑。都發生了,怎麼可能當作沒有發生?
我開始懶得動手,不想再跟她糾纏,索性不管了。可等到忍無可忍的時候,闊長的牆身已經被寫滿了半邊,內容更不堪入目了,而附近的蒼蠅更是以倍數的增加。
「騙徒!其實我早就知道了,你有第三者,而我居然會相信你!」
「你是背叛的一方!我不要你比我好過!」
我甩了甩頭,想甩掉煩躁。還以為不理會的話,對方遲早會因為被冷待而放棄的,可是她卻變本加厲。為甚麼要自說自話?為甚麼非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的事情?這十年來一直在身邊的人,我卻一點也不了解。
油桶裏滿佈蒼蠅,黏黏的特別噁心,好不容易把至少十幾隻打撈了出來。
我再一次拿起油漆滾筒,把所有的紅字都遮蓋起來。
但是,事情卻演變成我從未想像過的狀況!
「居然蓋住紅字!」
「敢做不敢認!」
「浪費人家十年青春,沒心就別拖着人家!」
「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!」
「還不是個渣!」
「快道歉!」
牆上的字不但沒有消失,卻一下子變多了;字有大有小,也有歪歪斜斜的。
兩個最了解前因後果的當事人都解決不了的問題,無關痛癢的人摻進來又能怎麼樣?
耳邊一陣嗡嗡的聲音,我很自然地瞇起了雙眼,用力甩頭,揮舞着手腳,想撥開牠們。等到我睜開眼睛,簡直不敢相信,四周突然飛來了很多—很多—很多的蒼蠅 !!! 太可怕了!
升降機門打開,我狼狽地驅趕着蒼蠅,餘光掃到剛從外面回來的鄰居,是住在隔壁的兩個小孩的母親;那鄙夷的眼神,我簡直百口莫辯。
我無奈刷上油漆,把紅字重新蓋住。
「又蓋住了!」
「蓋住紅字就代表默認有第三者吧!」
「我們有表達的自由!你憑甚麼刷掉?」
「你越想要遮掩住甚麼,我們就寫得越多!」
這些人怎麼了?這是我的家!在人家門口的牆壁上亂畫,怎麼還敢那麼惡?再說,這些不知道哪來的人,到底關你們甚麼事啊?
我不斷地刷上白色油漆,不斷的想要蓋住紅字,可是卻越蓋越多。就像對面鄰居一樣,很快的整個樓層的幾面牆壁都被寫滿了紅字。而本來就依附在垃圾堆的蒼蠅,也不再鑽孔,不再怕光,不再只在晚上扔垃圾的時間出沒;牠們以群的姿態,肆無忌憚地在走廊和升降機橫飛,我家的大門快守不住了。
鄰居們都開始議論紛紛。管理員跟我說,這幢大樓差不多每一樓層的牆身都寫滿了我的名字,還有對我的各種謾罵,還因此引來了很多蒼蠅。因為衛生問題,要我盡快處理,不然的話我就可能會被趕走。我歎了一口氣,這段時間每天疲於奔命,我真的很累了。盯着滿目瘡痍的牆壁,那女人的字跡早已消失在牆上,剩下的都是些我不認得的人,真是荒謬。
這次我沒有刷油漆,任由那些把我寫得不堪入目的紅字留在那裏,在門口貼了一張小紙條,寫道:
對不起。
「終於肯出來了嗎?一直躲着算甚麼男人啊?」
「應該要公開道歉的!」
「你欠了對方的!」
「道歉也沒誠意!是我也不接受!」
我不需要你們接受啊!我到底做錯了甚麼?為甚麼我跟那女人之間的事情,要被不相干的人撻伐,而且還要由我來承受?我為甚麼非得應付那女人給我的爛攤子啊!我快受不了了,總不能一直處於捱打的狀態吧!我要為自己平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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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不起,讓你等待了十年,最後卻沒有給出一個你想要的結果。這十年來,我們有過快樂,有過悲傷,曾經我們都以為對方是彼此的歸宿,然而因為價值觀的差距,我做了這個決定。我以為,這只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。我不習慣與人分享失戀的心情,偏偏你喜歡把我們的關係公諸於世,還公開對我進行報復。這也證明了,我下了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。對不起,傷了你的自尊心。
早上出去的時候,剛打開門,至少十隻蒼蠅迎面直衝過來,嚇了我一大跳。我隨手拿起了一本宣傳冊子,拚命揮舞着把牠們趕出去。關上大門,慣性地看向牆,本來白色的牆身…赫然是一片黑!再靠近一點,有些毛茸茸的東西堆疊着,突然,動了一下,嚇得我往後踉蹌幾步。
都是蒼蠅。
跋:
寫的時候,不自覺地全身發癢。看《國家地理雜誌》說,蒼蠅其實會很認真地搓手洗乾淨呢!真是蠅不可貌相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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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創作的路上,我總是想不顧一切的做自己想做的作品。互聯網的時代,可以增加創作人與觀賞者的互動,得到更多正面的鼓勵,也能直接聽到批評的聲音。這種互動有時能激發創作者的靈感,有時兩者更會共同創作,有時又淪為創作人跟着市場風向走的即食 (速食) 作品。如果只為了觀賞者的喜好而扭曲創作的原意,這樣的話,即使得到很多的支持,也得不到真正的快樂。
藝術讓人類釋放自我。商業也不是壞事,是人類需要的。然而,在藝術和商業之間要取得平衡,著實不容易。我認為,這取決於創作人的心態,賣的是心血,還是靈魂。是由作品衍生商業,還是由商業帶領作品,是很關鍵的分別。我深信,創作人的初衷,那些沒有計算和遷就市場的作品,才是每一位支持者最初對創作人喜歡的理由吧!
所以,容許我任性發言,我想不受束縛地創作。要是還喜歡這樣的我,喜歡這樣的作品,希望你可以像去國外參加導賞團,或欣賞街頭表演後,用小費來支持澄藍創作網站的營運 ! 謝謝你的支持和鼓勵 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