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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標籤 – 片段小說 15

凌晨五點,天色逐漸泛起淡淡的藍。

七旬的士司機載着中年男乘客,在暢通無阻的公路上,往機場方向奔馳。從開車大約五分鐘開始,他就一路覺得不對勁;車子像走在坑窪般顛簸,似乎是輾過地上的疙瘩。就在快上天橋的時候,早被釘子刺破、慢慢洩氣的兩條輪胎終於報廢。在大馬路中央拋錨,司機逼不得已,只好就地換起了輪胎,讓剛上車就睡死的乘客下車等候。貼心的他打了信號燈,專注地換上後備用的輪胎。只是,他萬萬想不到,那睡眼惺忪的乘客,會搖搖晃晃地走到的士靠向行車路的一邊車門去,被後面駛至的白色私家車直接撞飛。

一絲淡黃的晨光劃破黯淡的天空。小說來源: 澄藍創作inescreative.com

在還不算繁忙的公路上,被撞飛的乘客,側着身體躺在數米之外的瀝青路面。私家車上正在與人親嘴的女司機嚇得猛然停下,尾隨的運魚貨車來不及煞掣,藍色魚桶從車上一個個翻滾下來。活蹦亂跳的鮮魚散滿了公路,鱗片在微弱的陽光折射下閃閃發光。灑滿一地的水,讓對面行車線上的車都打滑失控,14架車像串珠子般連環相撞。

天色漸白,交通燈紅黃綠的交替不斷,從四方八面陸續而至的車子,塞滿了整條大馬路。

那些已無生命跡象的魚,隨着倒翻的水,經過下水道,慢慢流到附近的河流去。我沿着河邊走,河是黑色的,像哥倫比亞的尼格羅河。河裏漂浮着大大小小的方塊盒,盒上畫着簡單的符號,看着有點似曾相識。河床似乎都是沉積物,混濁得看不見底,發出陣陣腥臭的氣味。然而,不知道為甚麼,我只想追逐着河流跑,看那些裝在方塊盒裏的輪胎、被撞飛的乘客、尾巴凹陷的私家車、撞在一起的14架車,跟大群死魚一同順着水流漂往下游去。

河流對面的草坪,推着嬰兒車的母親,茫然地凝視着前方。嬰兒車在他手中前後輕輕的移動,彷彿孩子就在裏面安心的睡着覺。他突然蹲在地上,把頭埋進纖細的雙臂,瘦削的雙腿因為站不穩而顫抖着。從寬鬆的白色衛衣口袋裏掉下的日記本,記錄着他失蹤的一歲女兒吃奶的時間,讓人看得心碎。帶着小孩的婦女,長椅上休息的老伯,紛紛談論着他,都不禁搖頭嘆息。

天空抹上一片朦朧的灰,下起了綿密細雨。

前方的一位痀僂着身體的老婦,把手伸進垃圾桶裏,半邊臉貼了在上面,腳邊是一大袋被他踩癟的汽水罐。他在垃圾堆中摸到了塑膠袋,揉搓着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;又把那綁了死結的黑色袋子抽了出來,盤坐在地上,用力地撕開,往裏面一看,啊的一聲叫了出來。那袋子包裹着的,赫然是沒有呼吸的女嬰;他輕輕閤上的小眼睛,吹彈得破的臉龐,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樣。那母親像發了瘋似的,激動得跑了過去,嚷嚷着孩子沒了呼吸,想把小嬰兒從老婦手中搶走。

一陣強風吹來,翻起了日記本的書頁,「屍體處理方法」幾個字毫不忸怩地寫在上面,映入了所有人的眼簾。本來是尋找失蹤女兒的可憐母親,瞬間成了雙手沾滿鮮血的兇手;令人意外的反轉結局,倒是讓那些圍觀的群眾莫名興奮,吵吵嚷嚷的熱烈討論。

日記本隨着風被吹到河裏,內頁因沾濕變成半透明。我目送方塊盒裏失去呼吸的小生命,跟他那冷血的母親,一同在河裏載浮載沉,胸口有種被大石壓住的感覺。

河裏的方塊盒越來越多,水流也越來越急。

轟!一聲巨響從遠方傳來。

河邊的一排白色小屋,火光紅紅,空氣瀰漫着一股濃濃的汽油味。失控的飛機在橫掃十數間小屋後撞向樹林,最後砰然落地。SSS39航班,由經驗豐富的機師,載着60位乘客和機組人員;在風雨中無法降落的飛機,重飛後還是沒有讓他們安全地着陸。一臉恐慌、頭破血流的乘客,從破爛的飛機中掙扎着爬出來。整排屋頂被削去的居民慌忙跑出屋外,冒着雨把生還的乘客從飛機殘骸中逐一拉出來。

轟!再一次的爆炸,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。佈滿血跡的屍體,掛在小屋的白牆上,斷肢夾在燃燒中的飛機殘骸之間,滿目瘡痍。死裏逃生的人痛哭着。

雨越下越大,澆息了熊熊大火。小說來源: 澄藍創作inescreative.com

我沿着河邊瘋狂地跑着,在河裏漂浮的方塊盒,裝着飛機殘骸,與散落的屍體和行李。那些到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即將死去的人,在一瞬間被結束了生命。我崩潰得大喊着,無法停止的淚水模糊了視野,腳一滑,彷彿時間與空間交錯,急速得完全沒有我思考的空間;滾下去的一剎那,空氣凝固了,心臟短暫的停頓。好一會,心臟才恢復了跳動,而且跳得很劇烈。潮濕和低温讓我不停地發抖。四周漆黑一片,衣服全濕。

良久,眼睛才適應過來。身處像鹽洞一樣的地方,牆身隨處可見到結晶體;我掉落在廣闊的黑池中央,下半身浸泡在深度及腰的水裏,濕冷惡臭的池水讓我直打哆嗦。周圍漂浮着更多堆積的方塊盒,盒上是清晰的「#」。我認得它了,那是網絡社交媒體上用來注明關鍵字的標籤,難怪那麼眼熟。我隨手撿起一個,上面寫着「央氏夫婦疑欠巨債」,我不認識哪個央氏,就把它隨手丟了,咚的一聲便沉沒在黑池的深處。我苦惱着要怎樣擺脫這些讓我寸步難走的「#」,一邊把它們撥開,一邊摸索着怎樣游到池邊的石牆去。我又撿起了「歌手E艷照」、「情侶快餐店互毆」這樣的標籤,然後又扔了,被我丟掉的都一一沉了下去。直至我看到#SSS39。

我找到了它們。小說來源: 澄藍創作inescreative.com

#SSS39離奇墜毀
#冷血母親殺嬰棄嬰
#親嘴釀車禍
#的士換輪胎意外
#公路鮮魚
#大馬路14車相撞

所有發生過的事情統統被裝在這些名為#標籤,小小的方塊盒裏。新的在河流、池面飄浮,等待人撿拾閱讀,舊的或丟掉的則卡在河床、池底,成為沉積物,卻無法疏通。然而,這些順着河流下來的方塊盒越來越多,快要淹沒整個洞穴。我拼命地游啊游的,卻怎麼都游不動;身體好像被困在黑池裏,在水中載浮載沉。水位越升越高,甚至嗆進我的鼻腔裏,害我咳嗽過不停;在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,便蓋過了我的鼻子,身體慢慢往下沉,呼吸變得困難。我掙扎着想要回到水面,卻使不出半點力氣,眼睜睜的看着池水,把我淹沒到最後…

「你盯着手機看甚麼這麼出神?」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。

啊?!我茫然地回應了一聲。我不是在黑池裏嗎?看着眼前的書桌和電腦,我總算清醒過來了。

「你在看新聞嗎?」同事從後瞄了一下我的手機屏幕,隨意的說:「大馬路那邊14車相撞啊!」

「那不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嗎?」我納悶的說。

「你在說甚麼夢話?才十分鐘前的事!」同事抿着嘴,笑着說:「再睡一下吧!老闆應該也在塞車,沒那麼早回來的!」

我看着手機螢幕顯示10分鐘前標籤的新聞:

#大馬路14車相撞

窗外蔚藍的天空,有一道飄浮着#標籤的河。

跋:也許它更像一幅用故事砌成的畫,因為我總是先想到畫面。還有,如果可以的話,我希望它的名稱就叫做#。
背景原圖 “Dark liquid teal blue background.” by Sharon McCutcheon
https://unsplash.com/photos/SWdq2hQxC28

分享這篇小說 ⊂( ◜◒◝ )⊃

在創作的路上,我總是想不顧一切的做自己想做的作品。互聯網的時代,可以增加創作人與觀賞者的互動,得到更多正面的鼓勵,也能直接聽到批評的聲音。這種互動有時能激發創作者的靈感,有時兩者更會共同創作,有時又淪為創作人跟着市場風向走的即食 (速食) 作品。如果只為了觀賞者的喜好而扭曲創作的原意,這樣的話,即使得到很多的支持,也得不到真正的快樂。

藝術讓人類釋放自我。商業也不是壞事,是人類需要的。然而,在藝術和商業之間要取得平衡,著實不容易。我認為,這取決於創作人的心態,賣的是心血,還是靈魂。是由作品衍生商業,還是由商業帶領作品,是很關鍵的分別。我深信,創作人的初衷,那些沒有計算和遷就市場的作品,才是每一位支持者最初對創作人喜歡的理由吧!

所以,容許我任性發言,我想不受束縛地創作。要是還喜歡這樣的我,喜歡這樣的作品,希望你可以像去國外參加導賞團,或欣賞街頭表演後,用小費來支持澄藍創作網站的營運 ! 謝謝你的支持和鼓勵 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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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標籤 – 片段小說 15

凌晨五點,天色逐漸泛起淡淡的藍。

七旬的士司機載着中年男乘客,在暢通無阻的公路上,往機場方向奔馳。從開車大約五分鐘開始,他就一路覺得不對勁;車子像走在坑窪般顛簸,似乎是輾過地上的疙瘩。就在快上天橋的時候,早被釘子刺破、慢慢洩氣的兩條輪胎終於報廢。在大馬路中央拋錨,司機逼不得已,只好就地換起了輪胎,讓剛上車就睡死的乘客下車等候。貼心的他打了信號燈,專注地換上後備用的輪胎。只是,他萬萬想不到,那睡眼惺忪的乘客,會搖搖晃晃地走到的士靠向行車路的一邊車門去,被後面駛至的白色私家車直接撞飛。

一絲淡黃的晨光劃破黯淡的天空。

在還不算繁忙的公路上,被撞飛的乘客,側着身體躺在數米之外的瀝青路面。私家車上正在與人親嘴的女司機嚇得猛然停下,尾隨的運魚貨車來不及煞掣,藍色魚桶從車上一個個翻滾下來。活蹦亂跳的鮮魚散滿了公路,鱗片在微弱的陽光折射下閃閃發光。灑滿一地的水,讓對面行車線上的車都打滑失控,14架車像串珠子般連環相撞。

天色漸白,交通燈紅黃綠的交替不斷,從四方八面陸續而至的車子,塞滿了整條大馬路。

那些已無生命跡象的魚,隨着倒翻的水,經過下水道,慢慢流到附近的河流去。我沿着河邊走,河是黑色的,像哥倫比亞的尼格羅河。河裏漂浮着大大小小的方塊盒,盒上畫着簡單的符號,看着有點似曾相識。河床似乎都是沉積物,混濁得看不見底,發出陣陣腥臭的氣味。然而,不知道為甚麼,我只想追逐着河流跑,看那些裝在方塊盒裏的輪胎、被撞飛的乘客、尾巴凹陷的私家車、撞在一起的14架車,跟大群死魚一同順着水流漂往下游去。

河流對面的草坪,推着嬰兒車的母親,茫然地凝視着前方。嬰兒車在他手中前後輕輕的移動,彷彿孩子就在裏面安心的睡着覺。他突然蹲在地上,把頭埋進纖細的雙臂,瘦削的雙腿因為站不穩而顫抖着。從寬鬆的白色衛衣口袋裏掉下的日記本,記錄着他失蹤的一歲女兒吃奶的時間,讓人看得心碎。帶着小孩的婦女,長椅上休息的老伯,紛紛談論着他,都不禁搖頭嘆息。

天空抹上一片朦朧的灰,下起了綿密細雨。

前方的一位痀僂着身體的老婦,把手伸進垃圾桶裏,半邊臉貼了在上面,腳邊是一大袋被他踩癟的汽水罐。他在垃圾堆中摸到了塑膠袋,揉搓着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;又把那綁了死結的黑色袋子抽了出來,盤坐在地上,用力地撕開,往裏面一看,啊的一聲叫了出來。那袋子包裹着的,赫然是沒有呼吸的女嬰;他輕輕閤上的小眼睛,吹彈得破的臉龐,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樣。那母親像發了瘋似的,激動得跑了過去,嚷嚷着孩子沒了呼吸,想把小嬰兒從老婦手中搶走。

一陣強風吹來,翻起了日記本的書頁,「屍體處理方法」幾個字毫不忸怩地寫在上面,映入了所有人的眼簾。本來是尋找失蹤女兒的可憐母親,瞬間成了雙手沾滿鮮血的兇手;令人意外的反轉結局,倒是讓那些圍觀的群眾莫名興奮,吵吵嚷嚷的熱烈討論。

日記本隨着風被吹到河裏,內頁因沾濕變成半透明。我目送方塊盒裏失去呼吸的小生命,跟他那冷血的母親,一同在河裏載浮載沉,胸口有種被大石壓住的感覺。

河裏的方塊盒越來越多,水流也越來越急。

轟!一聲巨響從遠方傳來。

河邊的一排白色小屋,火光紅紅,空氣瀰漫着一股濃濃的汽油味。失控的飛機在橫掃十數間小屋後撞向樹林,最後砰然落地。SSS39航班,由經驗豐富的機師,載着60位乘客和機組人員;在風雨中無法降落的飛機,重飛後還是沒有讓他們安全地着陸。一臉恐慌、頭破血流的乘客,從破爛的飛機中掙扎着爬出來。整排屋頂被削去的居民慌忙跑出屋外,冒着雨把生還的乘客從飛機殘骸中逐一拉出來。

轟!再一次的爆炸,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。佈滿血跡的屍體,掛在小屋的白牆上,斷肢夾在燃燒中的飛機殘骸之間,滿目瘡痍。死裏逃生的人痛哭着。

雨越下越大,澆息了熊熊大火。

我沿着河邊瘋狂地跑着,在河裏漂浮的方塊盒,裝着飛機殘骸,與散落的屍體和行李。那些到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即將死去的人,在一瞬間被結束了生命。我崩潰得大喊着,無法停止的淚水模糊了視野,腳一滑,彷彿時間與空間交錯,急速得完全沒有我思考的空間;滾下去的一剎那,空氣凝固了,心臟短暫的停頓。好一會,心臟才恢復了跳動,而且跳得很劇烈。潮濕和低温讓我不停地發抖。四周漆黑一片,衣服全濕。

良久,眼睛才適應過來。身處像鹽洞一樣的地方,牆身隨處可見到結晶體;我掉落在廣闊的黑池中央,下半身浸泡在深度及腰的水裏,濕冷惡臭的池水讓我直打哆嗦。周圍漂浮着更多堆積的方塊盒,盒上是清晰的「#」。我認得它了,那是網絡社交媒體上用來注明關鍵字的標籤,難怪那麼眼熟。我隨手撿起一個,上面寫着「央氏夫婦疑欠巨債」,我不認識哪個央氏,就把它隨手丟了,咚的一聲便沉沒在黑池的深處。我苦惱着要怎樣擺脫這些讓我寸步難走的「#」,一邊把它們撥開,一邊摸索着怎樣游到池邊的石牆去。我又撿起了「歌手E艷照」、「情侶快餐店互毆」這樣的標籤,然後又扔了,被我丟掉的都一一沉了下去。直至我看到#SSS39。

我找到了它們。

#SSS39離奇墜毀
#冷血母親殺嬰棄嬰
#親嘴釀車禍
#的士換輪胎意外
#公路鮮魚
#大馬路14車相撞

所有發生過的事情統統被裝在這些名為#標籤,小小的方塊盒裏。新的在河流、池面飄浮,等待人撿拾閱讀,舊的或丟掉的則卡在河床、池底,成為沉積物,卻無法疏通。然而,這些順着河流下來的方塊盒越來越多,快要淹沒整個洞穴。我拼命地游啊游的,卻怎麼都游不動;身體好像被困在黑池裏,在水中載浮載沉。水位越升越高,甚至嗆進我的鼻腔裏,害我咳嗽過不停;在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時,便蓋過了我的鼻子,身體慢慢往下沉,呼吸變得困難。我掙扎着想要回到水面,卻使不出半點力氣,眼睜睜的看着池水,把我淹沒到最後…

「你盯着手機看甚麼這麼出神?」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。

啊?!我茫然地回應了一聲。我不是在黑池裏嗎?看着眼前的書桌和電腦,我總算清醒過來了。

「你在看新聞嗎?」同事從後瞄了一下我的手機屏幕,隨意的說:「大馬路那邊14車相撞啊!」

「那不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嗎?」我納悶的說。

「你在說甚麼夢話?才十分鐘前的事!」同事抿着嘴,笑着說:「再睡一下吧!老闆應該也在塞車,沒那麼早回來的!」

我看着手機螢幕顯示10分鐘前標籤的新聞:

#大馬路14車相撞

窗外蔚藍的天空,有一道飄浮着#標籤的河。

跋:也許它更像一幅用故事砌成的畫,因為我總是先想到畫面。還有,如果可以的話,我希望它的名稱就叫做#。
背景原圖 “Dark liquid teal blue background.” by Sharon McCutcheon
https://unsplash.com/photos/SWdq2hQxC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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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在創作的路上,我總是想不顧一切的做自己想做的作品。互聯網的時代,可以增加創作人與觀賞者的互動,得到更多正面的鼓勵,也能直接聽到批評的聲音。這種互動有時能激發創作者的靈感,有時兩者更會共同創作,有時又淪為創作人跟着市場風向走的即食 (速食) 作品。如果只為了觀賞者的喜好而扭曲創作的原意,這樣的話,即使得到很多的支持,也得不到真正的快樂。

     藝術讓人類釋放自我。商業也不是壞事,是人類需要的。然而,在藝術和商業之間要取得平衡,著實不容易。我認為,這取決於創作人的心態,賣的是心血,還是靈魂。是由作品衍生商業,還是由商業帶領作品,是很關鍵的分別。我深信,創作人的初衷,那些沒有計算和遷就市場的作品,才是每一位支持者最初對創作人喜歡的理由吧!

     所以,容許我任性發言,我想不受束縛地創作。要是還喜歡這樣的我,喜歡這樣的作品,希望你可以像去國外參加導賞團,或欣賞街頭表演後,用小費來支持澄藍創作網站的營運 ! 謝謝你的支持和鼓勵 !